多圈同时填坑/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一八/随写】一块很小的糖刀并存十六集有感粮。

彼时张府内冷清得一丝人间烟火气都无,客房里只能瞧见白纸黑墨的冰冷文书,连换盏奉茶的杯盘都因无人而凉得覆上惨兮兮的薄灰。

后来啊,八爷来得勤了,沙发上被佛爷三言两语叮嘱的,添上护肩软枕,保暖裘衣,就连装潢都因八爷信誓旦旦的仙人一卦凭空另添了些暖色地毯与雕梁壁灯。

洒扫侍女眼尖地瞧见八爷新带来个茶宠,浇上滚烫的茶水后便褪去本色染上金黄光泽吐出水珠,煞是可爱。佛爷也喜欢得很,时常打趣等哪日这小玩意被八爷来时浇的热茶灌饱后慵懒得不再褪色,就把客房赏给八爷住一辈子。

彼时齐桓满眼笑意地揶揄张启山未免太过骄矜自得高了张府对他莫名的吸引力,不如自己闲居老式弄堂的深巷,替人算卦探听些奇闻逸事来的有趣。

再后来,八爷来得愈发少了,甚至几年一次也是常有,不过苍老岁月未在齐桓身上留下丝毫残忍痕迹,依稀仍是当年唇红齿白的算命仙人,眉眼弯弯,笑意未减毫厘。

张启山时常觉得解放后的老八每次来访都安静得不同寻常,来了也不似年少时极爱拉着他聒噪些风流韵事,就只是倚在沙发旁静默地听着他说起天南海北,儿女情长。

老八,你府上小厮又趁你远游山水偷懒了不去做事,齐府后院的荒草野花多得慌乱人心。
老八,临省有个阴诡无比的死人墓,临行前想找你算上一卦,却又想起昔年你叫嚷着大凶不可久留的模样。

只有门外躲在缝隙阴影处的张夫人无声叫退了进门惊愕的洒扫下人,她望向府上永远多一处无人踏足的客房,望向餐桌上永远多出一副重复清洗的干净碗筷,望向张启山对面空无一人的皮质沙发。

当年她不过三秒的逐客令,本就是三分戏谑七分告诫,聪慧如她不会不懂枕边人呼之欲出的缱绻心思。

只是后来啊,三秒的快意换做佛爷冷了她三十年,他是总觉得是当年的她让八爷心里生了芥蒂,周而复始又一年,无论张启山怎么劝着八爷来张府安顿下来,那人匆匆来的次数得抵上一个盼字形容都不为过。

可这长沙城又有谁不知道呢。

这九门提督刹那间零落成八门,也就是三十年前的旧事了。

张启山的癔症同样染了三十年,故人已去,药石无医。

评论(19)
热度(56)

© 参商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