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圈同时填坑/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越苏-故人题系列之月言视觉】故人来(下)

·故人系列七短篇目录:
玉泱视觉-幻字决

月言视觉-故人来(上)

月言视觉-故人来(下)

看客视觉-遗穗逢(上)

看客视觉-遗穗逢(下)

紫胤视觉-铃声乱

芙蕖视觉-八苦恨

华裳视觉-石桥畔

兰生视觉-花楼梦

·拒绝扔天台拒接上门谈人生QAQ古剑播完了心塞塞
·如果不想被戳上最后一刀可跳过章节玖/一定要简直拉到最后是甜的砂糖的相信我真挚的眼睛QAQ

伍.
"陵越大哥啊......他很好,继任掌门后还能抽些时间过来看看,就连腹中是个女孩儿,都是他说的。"

早些年听过方兰生八分回味二分戏谑地提及二人情丝纠缠,同为深切挂念远方爱侣者感同身受如他,孙月言将百里屠苏欲求了解的全部如数家珍般说与他听,女子的温软声线说起家常来倍添亲近"我不懂修道之事,但听兰生说,大哥修为已远超同辈不止方寸......."

知趣隐没了后半句。
可惜可叹,此生仅有执念过深,天劫当头窥不破情之一字,即便清修百年难逃重入轮回忘川之路,与寻常凡人无异。

紫胤真人的惋惜辗转经兰生之口,故作轻快的语调哪里藏得那沧桑喟叹。

当她轻轻拍打着小腹听兰生计划为尚未出世的爱女拟起乳名,从沁儿觞儿再到取屠苏二字延续兰生酒名的传承,听陵越毫无介怀地摇头浅笑打趣道既然如此以后屠苏岂不是与我叔侄相称,倒是平白占了他嘴边的便宜。

她以为时光终将治愈旧伤,沉静如水似陵越该是懂得放下过去,继续斩断踟蹰不定的羁绊大步前行,抵达近在咫尺的求仙问道之巅。

可当她帮着夫君筹备一桌简单饭菜摆上三双碗筷,回首都会瞧见陵越随手将多拿出的一双竹筷悄然放回。如果说一次两次是凑巧记错了人数,那每每转瞬之间瞥见三个木椅才蓦然惊觉失误纠正,令她又觉得那人风淡云清的表象下,从百里屠苏身死蓬莱之日算起分分秒秒,再也谈不上放下了。

世间芸芸众生,又有几人能说勘破情之轻重难易。


"陵越自知,是那千百凡夫俗子中再寻常不过的一员罢了。"

陆.
徐徐道尽陵越近年作为,气氛随她说完最后一字归于出奇的沉寂平静。偌大一张淡黄宣纸,除却师兄二字,再未显现其他的任何字迹。仅有她故意点燃的摇曳红烛旁掩映的浅色人影可以证明屋中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屠苏哥你是体力跟不上了吗...?兰生留过静气凝神的咒符,不知还能不能帮上忙,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她走近梳妆盒细细找寻,大婚贺礼堆积的细钗玉环重重交叠,翻起来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抽出灵力暗蕴的符纸。

"陵越大哥如果知道时隔多年你还可以回家,一定会很开心的。琴川或者天墉,留在哪里都..."余光瞥及桌旁,满面的欢喜生生僵硬在脸上动弹不得。牢牢抓紧的符纸飘落于地打了几个旋儿翻滚进桌下,永远失去再被拾起的意义。

留在哪里都好啊。

蜡烛燃烧得正旺,可是那抹昙花一现的清冷身影。

再也不见了。

柒.

"屠苏哥!屠苏哥!"

"屠苏哥......."

"屠苏..."

一声又一声,失望复失望。

孙月言记不清声嘶力竭的呼唤持续了多久,眼前天旋地转生理泪水流出眼眶模糊了视线。仿佛母子同心般胎儿不安分的扭动令她疼得艰难走回床边咬紧牙关不将哀鸣溢出。昏迷中她感觉全身轻飘飘的脚踩云端漫步,下身针扎似的难捱有什么将要破体而出离她而去。

"月言,月言!"

听见夫君迫切的呼唤,孙月言艰难睁开眼睛,方兰生见状将自己的额头俯身贴上床中人,确认高烧已退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令奶娘抱来了新生儿的襁褓柔声安抚,"大哥说得不错是个女孩儿。大概早产所致,脸色有些发白不像顺产儿应有的红润。"


新生命的诞生必定伴随旧生命的消逝,此为天道常理因果循环。


"可是有妖邪出没穿过我所设结界惊扰了胎气?若如此,我定决不轻饶。"

"一切都很好,并无异样。"开口沙哑的声音提醒着她短短几个时辰究竟经历了几番情绪波折,"兰生,我好像今日是见到了屠苏哥,好像又是孕中多思,大梦一场。"

"并不是梦啊.....我见过那张宣纸,确为屠苏真迹,旁人做不得假。"

真是上天捉弄命运使然,她与他怀旧了那么多、那么久,真实保存下的见证居然少得可怜,仅存宣纸一张,师兄二字,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常言有道上善若水任方圆,消失的水痕都与屠苏一去不复返的光景一并逝去,无力挽留。

方兰生望向桌上宣纸沉思半晌,走上前去重燃红烛在孙月言"你做什么!"的惊呼中倾斜烛台想将摇曳的火光靠近墨字,就在火舌将要点燃之际又在激烈的心理挣扎中终究罢手,小心翼翼地将其折叠为规矩的小块儿放入椅子上的包裹顶层。

"明知大哥知晓此事定会徒增伤感,心中郁结,我还是不忍狠心瞒下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告诉他。"

"改日寄给他新备下的特产,将屠苏昔日旧物一并包进去吧。"

见不到人,好歹能留个情思寄托的念想。

捌.
半旬后,孙月言虚弱的身子渐渐好转能够下地走动舒展筋骨。一日她被方兰生搀扶着徜徉于琴川沿岸的羊肠小路上,听到小舟中浣纱女缠绵的歌声曲调掩袖潸然落泪,不知为谁而哭。

"①多少人问你要去向哪,你不答只叹山啊水啊......"

"只怕啊停下脚步会又错过了他,原来你只是在想家.....”

自蓬莱废墟魂散山川踽踽独行,几丝残念散于天地,一抹孤魂被恶灵吞噬,千辛万苦踏遍孤坟野冢,固守本元一路强撑过江都,最终仍是倒在了相隔天墉仅咫尺之遥的琴川。

魂归故里的遗愿中断为永不可得的奢望。

百里屠苏一生,有过两个家。

一者是那赋予他生命灵魂的乌蒙灵谷,二者在那提起不自觉微笑的天墉山上。

如今前者尽毁凝固到血痕染红了汩汩溪流,后者守着一个永无兑现时日的三年之诺。

都回不去了啊。

玖.

镶着“天墉城”三字的石碑任淅沥雨水冲刷更显苍劲有力,落于碑上栖息须臾的鸟儿被迎面扑来一只海东青惊得四散飞起,呜呜嘶叫着逃开。

 

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阿翔不满地抖抖霜打茄子般的翅膀,将受到符决保护的干燥包裹丢进掌门房中,自己飞到温暖的炭火旁用草垛围了个窝舒服躺下。

 

陵越推门而进的时候,丢在桌边摇摇欲坠的包裹红绳禁受不住重量绷开被随之而来的法术托起,落入他的怀中。照例拆了包裹在桌上铺开,陵越的目光紧紧盯着放于最上层的一张薄薄宣纸,发怔出了神。

 

少顷,端了晚膳的芙蕖路过门前瞧见陵越手中像是拿了什么东西专注摆弄着,心生好奇扶住门框向内望去。

 

抚平褶皱。

 

“②师兄,师尊说的没错你写的字真好看!”“屠苏,你想不想学?”

 

拂去尘埃。

 

“可是在乌蒙灵谷时我还没到研习写字的年龄,只怕是写不好了吧。”“不怕,你天资过人心性又沉稳,师兄教你。”

 

裁切刚好。

 

“屠苏笔是要这么拿的……来,把毛笔给我,我带着你写。”

 

覆上绢帛。

 

“唔师兄你这么靠着我后背坐着会累吧,看起来师兄你的手比我的足足大了一圈儿,贴上才发现包裹个严实都绰绰有余了。”“你年龄尚小,急些什么。”

 

装裱成框。

 

“屠苏,当日师尊教于我的,我将一字不差地复述给你听。心无杂念,物我两忘,顺心而动,心手合一。”

 

悬挂于墙。

 

“来试着写个什么字?”“既然是师兄教的,那就先写‘师兄’好了。”

 

回想起那歪歪扭扭画得活像个鬼画符的笔迹,陵越单手抚上精致装裱的宣纸上笔锋遒劲二字,将万千种惦念滋味化为浅浅一笑。

 

芙蕖捂住通红的双眼痛哭失声。

 

待到陵越百年过后下葬那天,生前数不胜数的遗物被尽数撤换封存,只有寥寥几件在新任执剑长老玉泱的授意下陪伴其遗体长埋地下。

 

失去主人灵性不复的霄河,深紫肃穆的掌门常服玉质发冠,哦对了,还有一幅据说没有落款拓印的画框。

拾(尾声)

 

装潢素雅,飘香满室的大气宅院内几个洒扫小厮攥着枚银元挑些府中近日来的趣事分享打发时间。

 

“你们听说了没?昨儿小少爷的满月酒席上,嘿,真是热闹,字画书卷、烟斗烟嘴、胭脂水粉、铜钱首饰摆了一桌,叫人看了真真羡慕宁家家底阔绰,富甲一方啊。”

 

“我啊当时就在场,眼瞧着小少爷爬过了那堆琳琅满目的花样儿死死抓住一个小小的木框不松手,几个请来的老爷夫人连连道喜我们老爷这宁小少爷生来天资聪颖喜好书画,将来必定是个胸中有韬略的大人物。“

 

“当即老爷乐得嘴角都合不拢了,张口敲定‘致远’二字为少爷取名。瞧瞧人家的名字,宁静致远,一看就是大户人家书香世家出来的贵公子,再瞧瞧你们,一个个二狗子三胖子的,丢不丢人。”

 

“我看着吧那装裱好的书法也没落个名字,不然如果是名家之作,早就被不知哪房姨太太要了去挂在屋里打肿脸充胖子装着肚子里有几分墨水了。”

 

——————————————————完————————————————

①:歌词选自《旅途·故乡》←虐值爆表的一首歌QAQ齐女神的歌卖卖安利

②:语言叙述性回忆w没打【】号希望不要误会成别的什么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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